上師這段論述深刻地觸及了我心(ahamkara, 又經常被翻譯為英文的ego)在個體存在中的核心功能、限制,以及當它超越自身界限時所產生的問題。
自我最基本、最原始的作用是確保肉體的生存和安全。它負責感知危險、設定界限、滿足基本需求(如食物、住所、防禦)。這是一種生存機制。「我」的邊界感: 自我透過區分「我」和「非我」(身體內和身體外)來界定個體。它處理所有的感官輸入,並將其組織成一個連貫的、屬於這個身體的體驗。
自我將記憶、經驗、信念、價值觀和角色整合起來,建構成一個獨特的、穩定的「我」的概念。這是人格的基礎。在社會和物質世界中,個體性是運作的必要條件。它讓我們能做出選擇、承擔責任、設定目標,並在人際關係中區分彼此。
如果我心(ahamkara)只是「恪守此道」,專注於保護身體和確立獨立的身份,它就是盡了本分。這是一個健康、功能正常的自我,它是生命在物質層面順利運轉的助手。但是大家應該都有經驗,我心「常逾界外求」。因為我心充滿內在不安和不足感。儘管它的職責只是維繫內部,但它卻本能地覺得「僅僅活著」或「僅僅是我」是不夠的。這種外求表現為對外部認可、地位、財富、權力的渴望。自我試圖透過佔有外部事物來鞏固和膨脹其個體性。例如: 「我的財富」「我的成就」「我的家屬」等等。
我心自顧自地將其價值從存在轉移到擁有。開始用外部的、不斷變化的條件來定義一個本應穩定的內部核心。這導致了永恆的不滿足和競爭。
更有甚者,如上師所言,我心還經常妄圖干涉他人之個體性,當我心強烈地定義了「我是什麼」和「世界應該是什麼」之後,它會將其視為唯一正確的標準,並試圖將其投射到他人身上。將他人變成「我」的延伸:拒絕接受他人的獨立存在。想把伴侶、孩子、同事或朋友塑造成符合自己需求、價值觀或安全感的人。否定他人經常伴隨著認為「我的方式才是對的」。
我心是一個工具,而非最終的真實。當它盡責時,它是好的;當它開始相信自己是全部的真相,並企圖控制整個世界時,它就成了痛苦的製造者。
瑜珈的智慧最終是教導我們識別和放下這個執著於邊界和控制的我心。真正的自由不是在外界尋求認可,也不是控制他人,而是迴歸內在,安住在「即是」的本然狀態,讓每一個獨立的個體性都能自由且完整地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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